我流哨嚮paro
世界觀還是火影疾風傳,滅村後還沒跟九喇嘛和解之前
推薦搭配BGM:
關於抉擇、轉化、困境和——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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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
他們行徑的路線筆直而單調,沒有穿越山林與海,僅有鋪滿視線的雪白與斑斕星空。
銀河比他所想得更加壯麗,卡卡西說如果能到完全無光害的地方,星空便如海般倒灌,你會發現自己只是漂浮在裡頭的塵埃。
鳴人打起噴嚏,鼻尖凍得通紅;他問我們要到目的地沒,鐵之國有這麼遠嗎?
卡卡西說服他快到了;卻又在心裡回答,對不起,騙了你。
他們是第一代因為異變而轉化的忍者,無法查明的困惑在各國之間擴散,就連綱手傾盡知識,也找不出忍者突然變得有攻擊性和心靈逐漸耗弱的原因,一群又一群醫療團隊東奔西走,卡卡西手臂上的抽血孔洞就像鏽爛的鐵片起伏,他是抗壓性最好的忍者之一,義不容辭投入迷霧般的研究之中。
隨著時間,他最後得到屬於自己的稱謂——哨兵。
卡卡西垂下眼簾,身為忍者又是哨兵註定這輩子筋疲力竭,本就沒多大餘裕的心靈再覆上一層重擔;鳴人聽完後,便問:「所以嚮導是幫忙哨兵們的對吧,那我成為嚮導就好啦?」
他想反駁並不只如此,你並不懂哨兵與嚮導的意義,唯一能理解的便是更容易離別和離不開的依戀,如同雙面刃使你更加強大也更加脆弱。
他們仍在雪地裡奔走,卡卡西問鳴人:「你覺得自己會是嚮導嗎?」
鳴人點點頭,那就像成為火影;那就像救世主;那就像和煦的陽。
綱手奶奶跟他說,足夠強大的嚮導可以幫助痛苦的哨兵,包含你的老師。
嚮導,共感力高並且可以穩定所有人的內心。
綱手從抓緊鳴人的肩頭變成擁抱,鳴人可以感受到溫暖又平靜的思緒飄進心頭,世間雜訊和紛擾都隔絕在兩人以外,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就算是和卡卡西擁抱也沒此刻舒服。
他也想讓自己在乎的所有人感受到這份愛。痛苦的、出走的靈魂都在他想保護的範圍內,那天之後他著魔般流連肌膚之觸,指尖、手心、浮凸的血管傷痕,墨黑的眸在眼前輪轉,銀白的髮穿過掌心與丘陵,汗水、淚水、乾渴舌尖和滾燙軀體全烙印進心裡。
接著,他們發現這是不該開啟的潘朵拉盒子。
正式轉化時尾獸會趁隙破壞,不僅僅是怪物摧殘村子罷了,尾獸會藉由能力去製造騷亂。如果鳴人是嚮導,失控時他能將所有哨兵禁錮在深淵;若他是哨兵,沒有與之匹配的強力嚮導梳理,爆走時就算封印,尾獸也能藉由信號糟蹋一切。
於常人來說,頂多就是變聲期長喉結的變化,到鳴人身上成為灼燒試煉。
「他是我的學生,我會陪著他度過。」卡卡西站在火影室裡,挺直背脊。
「卡卡西,你不是嚮導。」綱手回,就連大和也不是,窮途末路。
「綱手大人,在成為嚮導和哨兵之前,我是他的老師,他是我的部下。」
「拜託了,第五代火影。」卡卡西改變稱謂。
「我會和鐵之國商量安排你們到沒有人煙的地方,再另外派些人手遠遠跟著你們,如果真的發生任何事情,保證自己的安全第一。
在你成為鳴人的老師之前,你是木葉的菁英上忍,是木葉村的哨兵。」綱手鋒利的眼神好似在他身上留下劃痕。
卡卡西點頭.他看著將要變黑的天發出嘆息。
後日,村門口只有卡卡西和鳴人。
大和跟佐井已經早一步出發,小櫻站在綱手旁揮手。
她說:「等你回來之前,我們會解決嚮導太少的問題,記得好好吃藥,才能早點退燒。」鳴人已經頭昏腦脹好一陣子,有些不清醒的點頭答應。
離別前,綱手緊緊擁抱和她身高齊平的孩子,「要平安回來。」
那股溫暖的感覺又湧現出來,就像擁抱柔和的潮水,一時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鳴人打起哈欠,自從高燒不斷就沒好好睡上一覺,現在只想躺下不再移動。
「別睡著啊你,出發了。」卡卡西扯過鳴人的衣領,婉拒綱手的觸碰踏上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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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鳴人又打起哈欠,寒風也澆不熄高燒軀體,昏沉腦袋看星星都像在看漩渦,進入鐵之國後卡卡西一直提醒他別睡著,他們的任務是到鐵之國追擊逃跑的木葉叛忍,那名叛忍帶走重要的嚮導資料,雖然他無法理解卡卡西為何不讓忍犬幫忙,可能是太冷了這樣算苛刻動物。
為何只有他們兩人前行,混濁思緒也無法理解。
他們停在浩瀚廣袤的高原上稍作休息,卡卡西遞給他號稱能抑制高燒的感冒藥,可他只覺得吃起來苦又沒效用,還得定期服下裝作自己會康復。鳴人嫌棄接過後猶豫很久,久到卡卡西抓住他的手腕想防止他丟掉。
「卡卡西老師,這不吃也沒關係吧。」他沒什麼力氣想抵抗,根本只是被卡卡西托著手。
「你再繼續高燒下去會變成笨蛋的,吃下去。」卡卡西是不是想哄騙他。
「我覺得不太對勁的說。」
卡卡西是不是想哄騙他。
「這是綱手大人和小櫻給的不是嗎?」
她們是不是想哄騙他。
「我不想吃這個。」她們想哄騙他。
「鳴人。」卡卡西想哄騙他。
「我不要。」他們都想哄騙他。
他們在隱瞞什麼,一些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風景天旋地轉,兩眼昏花的鳴人想抓緊卡卡西防止自己跌倒,卻只抓到一團空氣跌坐在地,卡卡西現在就像條搖來搖去的醜陋蚯蚓打算強迫他。
他被不容拒絕的手指撬開上下顎,咬破指頭而漫出的血像河流湧出,塞入的藥丸任憑他用舌尖推擠也不願離開,他只能手腳並用和卡卡西抵抗。
「你必須吃下去,鳴人!」
卡卡西在哄騙他!
「就說呃我不呃唔唔——」
卡卡西在哄騙他!
卡卡西聲音發顫,他半坐在鳴人身上,用卑劣優勢強迫自己的陽光服從。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卡卡西伸出另隻手拉開面罩咬開水瓶蓋,大量清水灌進乾渴的喉頭。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他用水澆進少年血淋淋的嘴裡,拉起對方用唇撬開那狼狽的口。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卡卡西掐緊鳴人的後頸加深這場吻,滾動的喉頭和咬破的唇瓣全漫出血味。
他們都在欺騙他。
他們都在欺騙他。
他們都在欺騙他。
鳴人無法克制地發出咽嗚,他感覺手中抓撓的肌膚急遽融化,高熱將視野裡的白化成片片黑糊的點,極光在頭上晃動、晃動,晃到眼淚全流出來,身體很疼痛。
「大和——!」卡卡西大喊,九尾詛咒般的查克拉繞上他的手,他反手握得很緊很緊,直到木遁穿過身旁壓制無法控制的少年才跳離。
他們全都在欺騙他!
小型九尾那雙漆黑又充滿仇恨的黑洞直直瞪視他,朝他發出近乎無聲的咆哮。
卡卡西明白這是針對哨兵的攻擊,尖銳刺耳的高音頻成為道道利刃割傷他的五感。
他疾步後退直到九尾的氣焰消散,然而封印在此刻似乎不起作用,九尾沒有變回人類,他在原地破壞著一樁樁木柱又被壓抑在地,使勁的仰望星空四散尖銳咆哮。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卡卡西比起手語,身體還無法從餘波中適應,五感全被絞成一團糨糊只能勉強傳達自己的身體狀況,他甚至連大和的臉在哪都不太確定,右手有輕微被人抬起的感覺,可能是後援的醫療忍者在醫治他。
我必須再過去一次。
卡卡西比劃著,臉卻重重砸在雪地上。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
「……他可以恢復到幾成?」
「我不確定,隊長,可能頂多六成,直接回村別錯過黃金恢復時間會更好。」
「你盡力吧,前輩他不會離開的。」
「好的,也請讓卡卡西隊長多注意攻擊,他無法再承受一次同等級的傷害,會死的。」
天上極光像彩帶飄揚,卡卡西還能聽到九尾的悲鳴,有人握緊他的手傳遞源源不絕的溫暖;他明白的,這樣的治癒方式不會出現在他跟鳴人身上。
他們都是哨兵,鳴人沒有嚮導梳理還在悲傷的咆哮。
「大和,三分鐘——」聲音嘶啞無比,卡卡西將手從無名嚮導的手中抽離,他的眼被蓋上柔軟毛巾,人群從他身邊撤離,僅剩無法任意移動的大和。
三分鐘,是一樂泡麵泡好的時間。
大地嗡鳴,呼嘯風聲,遠方人群的噪音,脆弱呼喚他全都能感受到。
卡卡西無法克制顫動的拳頭,眼眶疼痛不已,每次的抉擇皆是困境。
「前輩。」三分鐘到了。
「讓剛剛那位嚮導再過來一次,我有事情要確定。」卡卡西拿下毛巾坐起,寫輪眼轉動。
他重新整裝,確認身上除去手部有燒傷外其餘地方還算安好,扭轉四肢確認沒有異樣,檢查五感確認恢復進度,卡卡西深吸一口氣,微蹲輕拍大和的肩膀。
「如果我沒回來的話,就拜託你了。佐井,帶我上空,我要從他的視線死角過去。」
水墨畫激起漣漪,無數躍動的鼠輩從外頭繞行又分層四散,空中飛行的鳥群任意穿梭,九尾的雙目不斷晃動,他一發發擊落烏黑墨水,絲毫沒察覺到埋伏的佐井和卡卡西,接著卡卡西發現異樣,與其說他在瞄準目標,更像在尋找東西。
卡卡西的視線對上漆黑的圓,九尾歪著頭跟隨目光,閉合嘴部。
「他希望我靠近。」卡卡西提氣,佐井點點頭,在超獸偽畫的掩護中將人給放下。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他邁開步伐小心翼翼的前行,咆哮停止了,只盼望他的身影前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原本晃動的幾條烏黑尾巴乖順垂下。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他站在尾獸面前,寫輪眼轉動著,卡卡西緩緩蹲下伸出手指試探,九尾張開嘴巴。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卡卡西已經準備好下一波直面而來的攻擊,卻只聽到,「卡卡西老師,幫幫我。」
他現在的表情一定難看無比,卡卡西忍住情緒將食指輕撫上焦黑獸足,他模仿嚮導輸出,模仿鳴人觸碰他的方式,紅黑色順著觸覺瓦解消逝。
指尖,掌心、浮凸血管和燒傷,天藍的眸在眼前輪轉,木遁脫離,金黃的髮穿過掌心和臂膀倒向他的胸口,原本炙熱的身軀轉化微涼。
「成為哨兵之前,你是漩渦鳴人;成為哨兵之後,你永遠是漩渦鳴人。」卡卡西告訴自己。
他緊緊擁抱少年,朝遠方打起讓嚮導過來就好的暗號,極光早已消失,星辰似乎放大好幾倍,他靜默地看嚮導握住鳴人破敗燒灼的手,看自己手心手背也充滿傷痕,他只能看著,看著永夜雪景,如果天塌下來他會撐著。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
……
那就像擁抱柔和的潮水,或是更微小的從水龍頭漏出的煩躁水滴,鳴人蹙起眉頭反手握住纖細手腕後聽到驚呼,伴隨的是喚他名字的卡卡西。
「鳴人,你會掐斷那隻手的。」卡卡西扳開僵硬指節,取代嚮導反握。
鳴人可以感覺得到自己被丟上翱翔物體,冷風灌進髮絲引起寒顫,呼呼風聲快要刮破耳膜,飄雪結晶降落在眼上,卡卡西的聲音也放大好幾倍,握著的手快將他給燙傷,毛茸茸的東西壓在下腹,他看一眼,是頭灰白色的狼,黑漆漆的雙瞳平靜地望向他。
鳴人過好一會才終於開口,「好餓。」他說。
被塞進嘴裡的乾糧非常難吃,比平常吃到的所有東西都還難吃,但鳴人還是吃下去了,或許只是對於生存的被動促使他必須進食才不會死去,他放開抓握的手轉而撫摸壓在身上的灰狼,他有學到精神體動物這件事,現在終於能看到了。
天色漸亮,鳴人抱緊灰狼蜷縮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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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痙攣給喚醒,肌理抽搐的聲音在耳旁炸開,鳴人坐起發現灰狼曲起腳猛烈發顫,他趕緊回望躺在身旁的卡卡西,對方睡著時僵直的像石塊,他握緊卡卡西的手,熱燙高溫讓他驚呼,左看右看確認前方飛翔的另一隻老鷹有他熟悉的人影。
「大和隊長!」他大喊,喊些什麼自己也沒有頭緒,幸好對方明瞭發生什麼事情,抓著另一名忍者跨上他們所在的老鷹上。
「你過去,佐井的老鷹沒辦法一次承重這麼多人。」大和將鳴人拋過去後,自己抓起灰狼跟嚮導交換跳躍,他們看著,看著治療哨兵的嚮導。
起伏的風纏繞上身,若平常鳴人只覺得是普通的醫療忍者和受傷患者,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
「……大和隊長,回木葉後可以繼續修練嗎?」
「嗯?這得看第五代火影和卡卡西前——」大和停下話語和鳴人互視,那雙天藍的眼此刻寫滿堅毅,就算他們阻擋,鳴人也會一次又一次的爬起向前行。
「我知道了,算是給前輩的出院驚喜吧。」大和彎起嘴角。
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
鳴人回過頭輕撫躺臥的灰狼,低聲細語,「我在這,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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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溫馴地步入良夜〉英國詩人狄蘭湯瑪斯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這首詩完整版的真的好美啊
◎星際效應好好看,音樂和重複的詩才讓我靈感爆發T.T
◎會有第2篇吧,因為腦袋有雛型但還在想開頭
◎設定上鳴人還沒和九喇嘛合好,所以有非常多特殊的問題,也不會有精神體
◎雖然想下篇再解釋,但總之沒及時吃下最後那顆藥,鳴人會爆走的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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