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 (2022)電影版
演員AU
我可能只是想看他們有個可愛的不那麼悲傷的結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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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結束了。
保羅眨眨眼,天空寧靜的就像這些糟糕透頂的事情從沒發生過一樣,沒有死人;沒有痛苦。
是的,他入戲了。
就算導演和編劇的歡呼聲響徹雲霄,臨演的躁動人聲在耳旁嗡嗡作響,他還是覺得自己毫無辦法,渾身寒冷乾渴,胸口模仿穿刺傷痕的紅色顏料仍黏糊的貼在胸膛上,頭疼得厲害。
他婉拒攙扶並且表示自己想坐著休息一下,連日來的肌肉疲勞沒打算放過他,泥濘彷彿將雙腳給截肢似的,但其實沒有,畢竟他還是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戰場,他只是需要獨自待著。
「嘿——保羅,你打算坐在那裡坐到什麼時候?」
「凱特?我以為你回去休息了。」
凱特困惑地看向眼裡充滿複雜情緒的保羅,他決定跟導演打個手勢便利索爬下戰壕溝,所有人仍在自己崗位上奮戰為最後的收尾做足準備,青年臉上卻露出了無生趣的表情,就像成為一具真正的屍體。
他決定擠在保羅身旁跟著晃動自己疲累的雙腳,順便看看側腹的假傷是不是被自己的動作給蹭糊了,幸好沒有,他又將屁股往下挪動,找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
「你好像不滿意?」凱特詢問,順便拍拍保羅的胸口確認他的狀態。
「我只是感覺戰爭並沒有結束。」
「戰爭不會結束的,這是發生在一戰時的故事呢,後來怎麼了我們都清楚。」
「當然、當然……我是說,我感覺這一切還有你和我——我們能回家吧?」
保羅長嘆口氣,他無法說明。
當他再次踏上戰場時,靈魂好像已經抽離回到在雪地上奔跑的時候,若是那時候他和凱特一起離開,他們的命運就能夠改寫——或許也無法,西線總是寧靜的將人吃乾抹淨不留屍骨。
「凱特,我總覺得我們正穿越回去並且存活下來,我會去參加你家的聖誕聚餐,我們會一起在暖爐前聊天之類的,我會聽你的話上大學,我會和你變成滿嘴想當年的討厭老人。」
說到成為討人厭的老人時凱特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他一把拉過保羅僵硬的肩膀,勾起手胡亂將那頭充滿泥巴的捲髮抹得更澎亂,泥土和顏料全黏上兩人的臉和上半身,順帶送上幾個濕淋淋的吻在保羅的臉上。
他們就像兩個幼稚孩子互相拉扯彼此,直到累得再也抬不起手才結束鬧劇,凱特告訴他,「戰爭結束了,保羅,我們已經死在戰場上,但這並不代表故事沒有後續。」
「你當然會和我一起吃聖誕大餐,甚至是狂歡節我們也能一起出去,配著啤酒和燉牛肉之類的,有機會還是能偷隻鵝,但我們不能再選會拿槍的農夫了,那實在很危險。總之我不想再吃劇組裡的食物,然後你得先洗洗澡,全身都是顏料味。」
「凱特,你也很臭,你身上還有奇怪的臭鵝蛋發酵味。」保羅側身聞了口後直乾嘔,他甚至能從凱特的髮梢上捏出一小團鵝毛絮。
凱特挑眉,看向兩人骯髒、濕黏的雙手不知道何時十指交扣,擠出幾條泥水乾在上頭,這也沒有香多少。
「你知道有醉漢會溜進來便溺對吧?」凱特晃晃手指,換來保羅的仰頭大笑。
「對了——這個。」凱特拉出掛在頸上的名牌晃動,僅剩一半的牌子在保羅面前跳舞,青年點點頭挪動身軀,從懷裡的口袋掏出那片被他摸髒的金屬片,上頭雕刻凱特的名與生日。
接著,保羅從衣領裡掏出尚未被凹折的牌子,單手輕輕凹下早該被丟進冰冷袋子的另一半金屬片後放在凱特的胸口上,他們就像融入風景似的一同仰望天空,任由劇組人員從面前來回走過。
「等結束後我們去哪裡逛逛如何?」
「當然好,再好不過了。」
土地再次傳來響徹雲霄的連綿鼓掌,保羅也舉起相握的手,用另隻手輕拍凱特的手背製造微弱的拍擊聲。
一聲、兩聲、三聲,哀悼故人,戰爭已結束。
那些痛苦的靈魂、眼淚、屍體全融進西線的安靜泥濘裡,不再有聲音。
他和凱特已經死在了曾經的11月11號。
西線無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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